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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世散文兴

1998-09-02 来源:中华读书报 □汪玉春 我有话说

改革开放20年来,我国的文学创作进入了一个繁荣发展的时期,诗歌、小说、散文、戏剧等各种体裁的作品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,尤其是散文,发展的速度似乎更快一些。正如有人概括的那样,现在是“写散文的作者多,发表散文的阵地多,散文的读者也多”。这个“三多”现象成了对于散文兴盛的一个形象化的描绘。

任何一种文学样式的兴衰都是与社会的发展分不开的。我国是一个散文的大国。在文学史上,散文曾经历了不同的发展时期,有兴起,也有衰落。无论兴还是衰,无不与当时社会的政治、经济形势有着直接的联系。春秋战国时期是我国历史上学术繁荣、流派纷呈、百家争鸣的时代,也是散文发达的隆盛期。当时社会形态发生深刻的变化,周王朝趋向没落,奴隶制日益解体,封建制度逐步确立。五霸兴替,七雄并峙,征战频繁,兼并盛行。生产的发展,制度的变革,形势的动荡,带来了思想的大解放,使大批人物脱颖而出,得以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,为先秦散文的发展奠定了基础。唐代是我国历史上封建经济和文化高度繁荣的时代。唐代文苑,异彩纷呈,除了取得辉煌成就的唐诗以外,唐代的散文创作也出现了空前繁荣的景象,仅《全唐文》收载的作者就有3000多人,作品19400余篇,虽未搜罗完备,但也可见当时散文兴旺之一斑。这样的事例正是对于散文同社会发展之间密切关系的有力说明。

中国散文近年来遇到的又一次丰收的金秋,同样有着深刻的社会原因。首先,20年前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,是我国走出“文化大革命”巨大灾难,开始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里程碑,对于我国文学创作包括散文创作的逐步繁荣也是一个划时代的标志。三中全会20年来,我国人民的思想一步步地解放,经济建设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,与国际间的交流日益扩大,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显著提高,这都为散文创作的兴旺奠定了坚实的社会基础。其二,新闻出版业的繁荣为散文的发表提供了充分的阵地。到目前,我国已经有报刊社近万家,出版社数百家。为了适应走上市场的需要,报纸纷纷出版周末版、文化周刊、生活周刊等等,而占领这些版面的主要文体之一是散文、随笔。这种现象极大地刺激了散文的生产。其三,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,人们的工作和生活的节奏加快,大家都在忙,没有时间阅读长篇,散文、随笔的短小精悍适应了人们要求阅读精短作品的热切愿望。等车10分钟,课间小休息,饭后打盹工夫,一件作品即可读完,一个完整意思就领会了,既长知识又放松身心,陶冶性情。其四,散文这种文学样式具有迅速反映社会生活现实的显著特点,这也是它备受欢迎的自身因素。在新时期,新鲜事物大量涌现,面对这么多前所未有的新事物,该怎么办?读者知道散文是传达作家真实感情的,他们要看作家是如何对待的,通过阅读作品同作家交流,而散文要贴近现实生活的这一特性,使得读者同散文缩短了距离。其五,某些文学样式脏话连篇,脐下三寸处反复描画揭露,以及思想的晦涩难懂,迫使家长引导儿女走近比较清净的散文、随笔。同时,散文同学生的作文比较接近,欣赏散文有助于提高作文的成绩,这也是散文在青年学生中占有相当大市场份额的一个重要因素。

我们在看到散文繁荣的同时,也不可忽视散文创作中的一些不足。一个明显的问题是,散文作者自身的文化素质、政治素养、文学修养同时代发展的需求不相适应。这就造成了一些作品写得过快,粗制滥造,缺少文化蕴含。还要看到,散文是艺术品,但某些散文却偏偏缺少艺术性,文字也不讲究,读来如同嚼蜡,没有味道。也有一些散文,尽写些无聊之琐事,抒发一己之私情,卿卿我我,男男女女,不能给人以积极向上的鼓舞。这些不良倾向,都应该在今后的创作中切实纠正,这样做才能保证散文创作沿着正确的方向健康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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